松村あやこ

Virtus migrat in vitium

茄章/天生一对 1

•鸽了这么久我终于想起来干活了(打爆

•又名孩子气的战争(no

•是说好的天才小少爷x端庄大小姐的腐烂奢靡设定 12岁茄x10岁露卡卡注意 十九世纪前期英国贵族设

•写它主要是想搞点可可爱爱青梅竹马(。

•会有后续虽然可能会过很久 大概3-4篇左右吧我想从他们小时候写到他们结婚这样 反正就是满足我的傻白甜之心(xxx

•没问题我们继续


*

加弗里•赫斯特=神威がくぽ

露蒂娜•珀西亚=巡音ルカ


*

赫斯特庄园仿佛并不受约克郡十二月的寒冷的侵蚀——修剪得平整的草地仍然呈现脆嫩的绿色,如同新生,季节的影响只是让它们的色泽更加湿润冷冽。沿小道栽种的夏栎好像永远不会有枯黄的迹象,包绕着湖泊的法国梧桐时刻挺拔,湖泊同花圃相挨,白铁栅栏里面的花苗得到良好的保暖与照顾,由这里的女主人亲自打理它们,等到春天它们就能在这些舒畅的绿色里成为最惹眼讨喜的存在。从大门到宅邸要穿过一小片栽种苹果树的草坪,开阔的前庭修筑有玫瑰花坛包绕的喷泉水池——池赫斯特太太乐于妆点自己的家,她总不遗余力地在她目光可及的地方增添各种美丽的事物。

十二月过去大半意味着圣诞节的到来,这在赫斯特家是一件大事。即使赫斯特先生从事电力学和热学的研究,他仍包容这些常被一些当代人称作“蒙昧的具象化”的传统,也敬爱他来自法国天主教家庭的妻子。有着颜色柔和干净的白墙的宅邸发散不可思议的温暖的气息,大门的两侧栽种两棵冷杉树,经过修整,样子很漂亮。赫斯特家最小的三个孩子正跟女仆们一起吵闹着兴致昂扬地把它们也装饰成圣诞树,往上面挂那些色彩斑斓的小玩意。

这是个天气还不错的午后。指的是天色好歹发亮,不至于在寒冷的同时还掺杂使人困乏的阴郁。赫斯特家二楼的书房已经点燃了壁炉,松树枝燃烧在温暖的跃动的火光里,不时发出迸裂的小小声响。

赫斯特家的第二位小少爷——十二岁的加弗里•赫斯特,坐在离壁炉有一些距离的大书桌旁边,很显然他吩咐人将它点燃并不是为了自己。尊贵的、样子漂亮的男孩在郡上很是出名,根源是他在物理学和天文学方面表现出的极大的兴趣与卓越的才能,以至女王和他的父亲都准许他出席旁听皇家学会的会议。年纪轻轻的男孩缜密灵活的头脑使那些学者叹为观止,而加弗里并不显得得意洋洋、乐在其中,事实上,他将这当做一种理所当然的本能。脸蛋漂亮的加弗里总带着某种严肃的冷静的神情,这同他的年纪很不相配,但那对大而深的沉静的蓝眼睛好像天生就是要流露这种神情的。良好的礼仪教育与远比同龄人广博的学识让他像个贵族的标杆,男孩看上去总是端正的、得体的、使人心生惊叹与敬畏的。

相应的,加弗里从来不露出心神不宁的失态的模样。情绪的流露是很收敛的,也会有偶尔的例外,比如此时在他翻动着父亲的天文学手记的时候,那双聚精会神的蓝眼睛很罕见地在往壁炉的方向偏移。

在他视线的尽头是坐在靠近壁炉的铺天鹅绒枕头的藤椅上的露蒂娜•珀西亚。乖巧的、天使一样的小姑娘正抱着一本包羊皮的唱诗本,是母亲在教堂任职的友人在去年圣诞节送给她的。有着母亲的东斯拉夫血统带来的浅色长卷发和闪烁细密的长睫毛的小姑娘看上去怏怏不乐,连她总像冰面那样泛着蓝色的明亮的光芒的双眼也显得忧郁。这是露蒂娜跟加弗里从伦敦回来的第一个月,也是她住在赫斯特家的第一个月。她并不了解父母是因为什么样的公职要暂时离开英国,她只关心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惜她并没有办法了解这一点。露蒂娜本以为圣诞节就可以团聚,直到早上收到的从意大利来的信件,说他们仍需要在佛罗伦萨停留一段时间。

赫斯特伯爵与珀西亚伯爵的深厚友谊是由他们的父辈——两位功绩累累的公爵建立起来的,这种稳固的联系从他们的少年时代延续到大学、到进入皇家学会、到各自组建家庭,以至将两个家族联系在一起。赫斯特家有五个男孩,刚刚年满十八岁的长兄已经进入了军队,次子加弗里同他的三个弟弟都未成年。赫斯特太太一直有着要一个女儿的愿望,于是待露蒂娜视如己出,她相当喜欢这个端庄漂亮的小姑娘,也乐意尽母亲的职责去照看她。加弗里和露蒂娜从小就一道在伦敦学习各式的课程,让露蒂娜也接受这种严苛的科学教育是双方父亲的决定。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对天文学或者植物学有没有兴趣,多数时候只是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加弗里、跟随他的步调学习,表现得并不讨厌。

加弗里在大多数时候显出一种被叫做高贵的冷淡与极其自然的傲慢——除去露蒂娜,面对这个喜欢跟在他后面的乖巧漂亮的小天使的时候,他的耐心也许显得会多一些。比如现在他破天荒地在研究天体的时候抽时间拼命地揣测露蒂娜不高兴的缘由,很显然,露蒂娜是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的。

加弗里认为他对露蒂娜展现出的——也许跟别人比起来勉强可以作数的——好意,并不是出于什么扭扭捏捏的原因,而是源自他个人的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小天才心里少数很难懂的一个存在便是女性,从他在社交场合所见的年轻女性到那些同他年龄相当的贵族小姑娘再到他的母亲,无一不让他感到复杂。他总能一眼看穿她们温和的微笑与时显亲热的举止底下藏着什么,但他不太明白她们如此反常行动的意义,解析一道数学题远比揣测她们举动的意图简单得多。加弗里并不像许多人一样把这个群体的大部分当做空有体面的花瓶,他认识也听说过许多值得尊重的人,从女王到他的母亲;而真正和一些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时候他又在心里嘲笑她们的浅薄无知。加弗里确实觉得这些异性非常难懂,但他一般不浪费时间去揣摩这些,而显然他跟女性的接触是不可避免的。就比如跟他坐同一张课桌、时常用同一个家教的露蒂娜。很凑巧的一点是,加弗里恰恰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是最有意思的。同龄小姑娘对他的态度是相当分明的,要么觉得他是个难以接近的自大鬼,从来不敢靠近他;要么对他漂亮的脸蛋心生喜爱,会像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凑过来。露蒂娜在其中显得沉稳过头了,大大的不轻易有所起伏的蓝眼睛常像两面小镜子那样照着他,加弗里很赞许这种落落大方的姿态。而另一方面,对他表现得不瘟不火的小姑娘又常常注视着他——敏锐的加弗里当然感知得到,露蒂娜常常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还有许多因他而做出的没必要的决定,比如她完全没必要跟他一起上她好像不太喜欢的天体物理课。这引起加弗里的一种困惑和兴趣,还有露蒂娜的聪颖伶俐带给他的好胜心,他拥有在数学与物理上战胜她的自信,但他得承认在她写得极其漂亮得体的法语和俄语面前他略逊一筹。加弗里猜测露蒂娜正是在与他较劲,相对的,加弗里的好奇心让他把露蒂娜当做一个有趣的研究课题。要说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他觉得露蒂娜安安静静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他见过太多像她一样的洋娃娃长相的女孩子,那种眼睛像玻璃球、头发卷曲蓬松的贵族女孩,但加弗里极罕见地死死认定一件事——露蒂娜比她们都可爱。他不为这种他本不该有的想法感到害臊,只是把这当做某个客观事实来遵循,像他平时钻研的每一道数学题那样,只是一个观察论证得到的结果。

露蒂娜那双显示出郁闷的大眼睛时隔很长时间才肯从地板上抬起来,然后相当不合时宜地对上加弗里瞟过来的眼神。很不凑巧的一点是,露蒂娜觉得加弗里的眼神无论如何都是轻蔑的,这让她很不高兴。

“我不觉得我只是坐在这里会打扰到你。”

小姑娘没有好气地回应他那种冷冰冰的不痛不痒的眼神,显然她会错意了,烦躁之间她翻开手里过大的唱诗本,尽管那些漂亮的花体文字她一句也看不进去。

加弗里说不出话来,他猜到了自己斜着过去的眼神是令人不快的,不过他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

“冷静点儿,淑女可不会迁怒他人。”

哈,真该死。加弗里忍不住这么想,他不希望他此时的话语是十足的冰冷尖锐的,他知道露蒂娜心情不好,他还不至于完全是块木头。

露蒂娜只是瞪着他,只是那么两眼,咬着嘴唇,面色有点儿发红。加弗里知道她可能真的生气了——然而也没有他想象里的事情发生,露蒂娜只是把书盖在胸前,略显松垮地靠到大椅子上,这是总保持端庄坐姿的小淑女很少做的动作,尤其是在加弗里跟前。

“要过圣诞节了。”

露蒂娜不知道在对谁说话,眼睛注视着窗外,那种白茫茫的天色其实不会让人觉得很愉快。加弗里尽量保持礼貌客气地望着她,不再随随便便地接话。果然露蒂娜也没有想让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真想爸爸妈妈,希望圣诞老人能把他们带回来。”

小姑娘稚气的话语在加弗里听来是令人发笑的,他在好多地方听到过好多这样的话——比如他那三个弟弟每年都会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还有他的兄长也常常询问关于他圣诞节的愿望。加弗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大费周章地庆祝,除非他们能证明耶稣还活着。

“你应该请求女王,只有她能让你的爸爸妈妈回来,而不会是圣诞老人。”

加弗里的话语轻飘飘的,跟他手里翻动的纸张一样。小男孩想发出嘲笑的欲望还是盖过了他的控制能力,在这一类问题上他一向尖锐又直言不讳。

露蒂娜可爱的脸蛋涨得通红——那绝对是生气的标志,毕竟那看上去还有点鼓鼓的。有时候她觉得加弗里真讨厌,她真不喜欢那副傲慢的姿态,她承认加弗里的脑袋很好使,但有时候她就是觉得加弗里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

“圣诞老人是存在的,我总能收到他的礼物!”

“那么你今年留心一下不要睡着,也许能够从眼睛半睁的缝隙里看见在你床头塞东西的你爸爸或者哥哥。”

加弗里笑了,那看起来绝对是嘲笑。他开始觉得这个话题蠢得不行了,甚至能让他获得一点快活——快活之余的事实就是他真的惹恼了露蒂娜,很快他又开始感到后悔,而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说出来一个字。

“你真讨厌,......”

露蒂娜本来应该竭尽全力地向他恶言,却又像哽住了似的停下了说到一半的话,此时某种委屈的情绪好像盖过了一切——露蒂娜红红的眼圈里终于掉眼泪下来了。她本人并不想承认这一切,拼命用手抹掉红红的小脸蛋上湿润的痕迹。她坚决不要对加弗里服软,更不想在他面前像个没用的洋娃娃一样哭得喘不上气。

加弗里知道她真的难过了——她说过她想爸爸妈妈,事实上刚才幼稚的话也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一点。加弗里只关注了无关紧要的东西,这是个很大的错误。他不能不为这种性质像计算出错一样的错误感到懊悔,他总觉得自己是个逻辑清楚明白的人,然后他就错过了很多东西,比如把露蒂娜哄开心的机会。他也一直觉得露蒂娜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坚强冷静的——他忽略了她还是个孩子,也忽略了他自己也只是个小孩儿。小男孩儿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成熟有点儿太过盲目了。

炉火里的松枝还在噼啪作响,安静的空气里还混入了露蒂娜小声啜泣的声音,加弗里太懊恼了,他不会表现在脸上,但代价是他现在看不进去书了。他注意到窗户上凝结的白色的水雾,楼下传来他的弟弟们欢呼雀跃的声音,他知道外面一定开始下雪了。

露蒂娜盛满泪水的眼睛实在漂亮,此时它们正定定地看着外面,锁在白茫茫的窗户上。她好像没那么难过了,但是很委屈。在露蒂娜眼里不能跟父母一起过圣诞节是很不公平的,她从来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露蒂娜望着窗户,加弗里则望着露蒂娜——穿着蓬松柔软的长裙子、白色的羊毛袜子和丝绒拖鞋,怀抱着唱诗本倚靠在大椅子上的露蒂娜,偏向窗户的小脸湿润泛红,闪烁的大眼睛水润发亮。加弗里觉得她可爱极了,这是一种由衷的想法,但是此时本着一种“不想变得像蠢货一样”的心态他并不能意识到。

加弗里还是关上了书本,从高高的书桌上下来了,他想做点什么安慰露蒂娜,但在他径直往那边走过去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想,他根本不知道做什么,而说道歉的话对他来说更是比登天都难。

露蒂娜把视线挪回来,她望向他,似乎带着敌意,更多的是困惑和好奇,能让加弗里从学习里抽身的事情太少了,她甚至怀疑本质幼稚的小男孩是不是要找她打一架,就像他们四五岁时因为蛋糕产生的争执一样。于是露蒂娜把眼睛闭上,抱紧怀里的书本,试图逃避什么,她才不想跟加弗里产生什么纠纷。

想象中的吵闹并没有发生——露蒂娜高度紧张的神经只感受到了湿漉漉的脸颊上贴过来了什么温热柔软东西,马上又不见了。小姑娘困惑地睁开眼,看见的是凑近的像女孩子那样秀气的加弗里的脸,总是像冰川那样干净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她。露蒂娜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稚嫩的小女孩生平第一次被父母和赫斯特太太以外的人亲吻了脸颊。

红晕马上在露蒂娜脸上扩散开了,小姑娘下意识警觉地站起来,她在心里奇怪,为什么她并不觉得很生气。但她还是摆出了非常抗拒的姿态,害羞让她只能看着地毯——几乎是僵持了一会儿她才肯抬眼看加弗里,她看见他脸红了。这种感觉是很稀奇的。露蒂娜鼓起脸蛋,湿润的眼睛仍然瞪着他。

“.....我要告诉你妈妈!”

露蒂娜隔了一会儿才憋出这句话来,僵持的氛围一点儿也没有缓解,露蒂娜不肯看加弗里,加弗里——或许是不敢看露蒂娜,也把头扭过去了。

赫斯特太太端着刚烤好的苹果派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圈红红的小姑娘和盘着手的男孩儿——露蒂娜像看到救星那样,朝刚把托盘放到书桌上的夫人跑过去,什么也没说地扑过去,像撒娇那样把脸蛋埋在她怀里。露蒂娜跟加弗里合不来,但她喜欢赫斯特太太,她跟母亲一样,既温柔又漂亮。

“哎,怎么啦?我的亲爱的?——加克,你又欺负女孩子了?”

赫斯特太太的声音既明丽又温婉,她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次她没猜到全部。她带着和悦的微笑抚摸小姑娘的脑袋,马上又带着故作严肃的眼神望向自家的小少爷。她太了解加弗里了。

加弗里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耸耸肩,自顾自地回到书桌上去了,他觉得自己本来也不应该浪费几分钟离开物理来干这些事——事实上他又紧张极了,他还是很好奇露蒂娜生气到了什么程度。

露蒂娜在赫斯特太太温柔的安抚下抬起小脸来,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圈。

“...不,谢谢您,没什么。我没事,加弗里也没事。”

小姑娘软乎乎的声音钻进加弗里的耳朵。他没有再抬头,但是他觉得心里惊了一下,那是仅仅持续了一秒钟的事情。之后是清晰可感的持续的心跳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

露蒂娜跟着赫斯特太太下去看看外面的雪和圣诞树,走出去之前她把手上沉重的唱诗本放到大书桌上,打量似的定定地望了望加弗里,看见了冷静沉稳的小男孩儿一片通红的脸蛋。

之后的小半天里露蒂娜没再跟加弗里说话,这也是她极其少见的没有跟加弗里一起学习的一天,而是去陪着三个更小的孩子玩儿了。其实她一点儿也不适应去做这些事,但加弗里要比她更加不适应,以至于剩余的时间里他一直保持着比平时更甚的沉默。但两人的交流并不至于完全切断——在晚饭的餐桌上,他看着对面的露蒂娜,露蒂娜朝他做鬼脸了。

在大家热热闹闹地许下圣诞愿望,把写着它们的小卡片挂在树上的时候,加弗里照例是离人群远远的,仿佛书房才是他的归宿。他常常学习到大家睡觉的时间,大部分时候露蒂娜也愿意这么干,只不过今天她不在,小淑女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怀着明天睁开眼能看见漂亮的雪野的愿望。

加弗里在母亲第二次来催促的时候关上了书——然后准备着什么似的深深吸一口气,把一张发到他手上的往常都派不上用场的卡片藏在袖子里,端着烛台从书房出去了。大房子里很安静,因为节日的原因四处都有灯光温暖的颜色,但大多数人都上床睡觉了,只有母亲刚刚回到卧室。加弗里四下打量一番,最后把目光投向正厅里那颗很是吸引人的圣诞树上。那上面已经缀满了各种可爱的小玩意、薄饼干和大家美好的祝愿——加弗里仰着头看它,这是他四岁之后第一次这么做。小少爷不声不响地把他的那张卡片用金色的丝绳系在一根松枝上,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那张卡片上的字很端正,也没有署名,仅仅留下简短的一句话,模仿着大人郑重其事的语气:

「我希望以后能够娶露蒂娜•珀西亚小姐为妻。」


-TBC


评论

热度(17)